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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个碧石 中国第一条寸轨铁路
作者:文·图/ 阿原
来源:《旅游》杂志
发布时间:2023-02-13 19:06

0.6 米寸轨的个碧石铁路总长177(176.975)公里。其中个碧线(个旧- 碧色寨)长73 公里,建于1915-1921 年;鸡临线(鸡街- 建水)长62.46 公里, 建于1921-1928 年;临屏线(建水- 石屏)长42 公里,建于1929-1936 年, 历时共21 年半。

后来,个碧石铁路进行了多次改造,拆除了蒙自到碧色寨段,增加了草官线, 个碧石寸轨改为雨过辅站转草坝站与滇越米轨铁路转运。且延长了石(屏)宝(秀) 段,并将蒙自至宝秀全线改为米轨。至此,个碧石铁路分为蒙宝线(米轨)、鸡个线(寸轨)、草官线(米轨)。

蒙自碧色寨站,为滇越米轨铁路和个碧石寸轨铁路换装车站

碧色寨寸轨站房前杂草丛生的铁轨,是整个个碧石铁路现存仅有的一段完整的寸轨

1889 年清政府设置的蒙自海关及税务司署旧址,抗战期间为西南联合大学文法学院租用

个碧石铁路蒙自老火车站

碧鸡段(碧色寨-鸡街) 承载百年新老铁路

碧色寨站建于1909年4月13日, 因滇越米轨主线、个碧石寸轨支线在此相交换装,碧色寨成了滇越线上唯一的特等大站。这里共有米轨车站站房、机车库、哥胪式酒店、云锡公司转运站、美孚三达水火油公司等十余个文物保护点。一部电影《芳华》, 让碧色寨为众人尽知,其实碧色寨的历史与西南联大师生关联更紧密。

从碧色寨来到蒙自,这里为红河哈尼族彝族自治州府,过桥米线和石榴为人称道。蒙自虽有2100年建县史,但其出名还是在滇越铁路前后。蒙自海关为云南的第一个海关,是近代中国二十一大海关之一;蒙自租界设有法、英、意、日、德、美、希腊七国领事;西南联大中文法学院曾在此办学,朱自清、闻一多、冯友兰等著名教授在此任教;被袁世凯软禁的蔡锷在小凤仙的帮助下逃离北京,从越南经滇越铁路到昆明发起护国战争,其途经碧色寨时差点被职业杀手马骥堂暗杀;而时任驻蒙自滇军十团团长的朱德率部从碧色寨赴昆参加了护国战争,这些往事都为蒙自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滇越铁路的通车,个旧锡矿从蒙自身边源源不断流入碧色寨,让碧色寨成为灯火通明的“小香港”, 这让拒绝火车从家门口经过的蒙自人后悔不已。因此1915年开工个碧铁路时, 在个碧铁路公司二把手周伯斋的鼓噪下,将本来从雨过铺直达碧色寨的个碧铁路绕道蒙自城,这一绕就多出25 公里的大圈。

个碧石铁路芷村落水洞段隧道

蒙自石榴镇新安所11 条清明历史老街之一的大后街民居

蒙自北站新建的有轨电车,以方便市民游客出行

鸡街站站房与铁轨。鸡街站仅次于碧色寨的中心枢纽站,作为近代重要的工业遗产,被列为第六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鸡街站站房前摆放整齐的被拆除的寸轨铁轨,个碧石寸轨从此成为历史

来到蒙自已被弃用的老火车站, 站台内寸轨早不见踪迹,只有废弃的米轨在这里交织。1959年草官线建成通车,正是纠正了当年个碧铁路绕圈的错误。而米轨和寸轨的换装车站由碧色寨改经雨过铺到草坝站换装后,碧色寨至蒙自的寸轨被拆除, 绕圈的多法勒、十里铺(因与浙赣线的十里铺同名而改名龙头寨)车站被闲置废弃。

早前顺着铁路线到过蒙自坝集镇雨过铺,铁道上的寸轨早在1970年蒙宝铁路的改轨中便消失殆尽,1970 年1-5月的扩轨工程,使蒙自至鸡街的寸轨被米轨取代。雨过铺与鸡街两站之间还有个三冰地,这个名字只在作家海男的《法式火车站背景下的个碧石铁路》一文中出现过(实为江水地),也许被蒙自北站覆盖了吧,根本找不到三冰地的一丝丝踪影。蒙自北站是泛亚铁路东线的经停站,但蒙自北站客运开通仅6年时间便关闭了,弄得转个旧的乘客叫苦不迭。

4年后再次来到蒙自北站,竟发现街区道路多了条米轨,正当我以为是政府对个碧铁路保护性措施时, 一辆无轨电车徐徐开来,原来是为方便蒙自北站的便捷轻轨。经过多次寻访,终于在蒙自北站西数公里处找到了江水地站。残破的江水地站门窗全被封闭,四周堆满了弃物,充斥着异味。个碧铁路在此地没落着, 当与之并行的泛亚铁路专列从旁呼啸而过,让你猛然间感受到百年的时空在此交错。

全国最大锡矿个旧锡矿一隅

昔日的路轨隧桥如今已成为牧羊通道

一朵下雨的云漂浮在锡都个旧城市的上空

个旧莲花山,因山顶石林状如盛开之莲而得名

与个碧石铁路毗邻的昆河铁路燕子洞站

蒙自城东南角还有个千年古镇新安所,因明朝南京南征军队在此屯兵固疆而得名。在抗战期间,为防日军从越南攻入中国,滇60军军部在此驻扎,军长安恩溥住在庙里。在扎下街有一座破旧的老庙,被有远见的居民老王花了数千元买下来保护性居住, 不知这里是否为安军长扎营之所。去年,蒙自开始投入5亿打造新安所军屯文化特色小镇,希望新安所有个全新的未来。

来到鸡街,该站建于1915年, 1918年11月8日碧色寨至鸡街段通车,全长39公里。因其是个碧线鸡个段和鸡临线的交汇点,因此鸡街成为仅次于碧色寨的中心枢纽站。

蒙宝线由寸轨改米轨后,鸡个线仍为寸轨,成为寸轨与米轨最后的换乘站,直到1990年鸡个线彻底停运。最后3台寸轨机车分别被中国铁道博物馆、云南铁道博物馆和上海铁道博物馆珍藏。鸡街站被评为第六批国家重点保护文物。

2021年初,泛亚铁路昆河线在鸡街站改造后开通了客运通道,并更名为个旧站。此站实为鸡街,地处沙甸,离个旧还差20多公里的山路。

面甸站

九标站Ω 形

建水临安古城被万历帝赐额的“文献名邦”牌坊

  

全国第三大文庙——建水孔庙

朱德故居

鸡个段(鸡街-个旧) 几乎绝迹的寸轨旧址

寸轨鸡个线全长34.28 公里,共有7 个车站。1918 年11 月从鸡街筑路,1921 年11 月至个旧通车。当年鸡个线在设计时占用了周伯斋不少田产,周授意法国设计师尼复礼士选线时放弃原本平缓的路线,导致鸡个线走泗水庄、乍甸方向,该路弯多坡急, 隧道众多,行车危险,后期难以升级, 终为80 年后鸡个段绝唱埋下伏笔。

鸡个段翻山越岭,难度比蒙宝线大得多,其中7号隧道下坡只需4分钟,但上坡需近半小时,为爬此坡, 蒸汽小火车需停车烧汽备足马力闯坡。在闯坡进入隧道时烟气呛人,因此乘客在上坡前下车绕小道在坡上等火车,这便是云南十八怪“火车没有汽车快”之源。正因如此,个碧石寸轨全线在1970年改米轨时,因坡度和弯道问题,鸡个线就根本改不了。因效率低下,1988年鸡个线停止客运, 1991年鸡个线停止货运,在2008年被彻底拆除。

鸡个线成为我们的遗憾之旅,好在高山的流云让旅程变得绚烂。即便是寻找个站台,难度也是相当大:泗水庄站因烂泥陷车,只得无功而返; 窄甸站因修筑公路而杳无踪影;石窝铺站已变成石榴庄园,一只像熊一样的凶猛恶犬若不是铁链拴着,定一口咬人。鸡个线沿途车站保存最为完好的是火谷都站,站房仍是原来的模样。只是火谷都成了矿厂,站房成了员工宿舍。

具有300 年历史的天缘桥

建水石板老街

具有1200 年历史的临安古城

乡会桥站

风雨古廊桥乡会桥

离开火谷都来到个旧城,毗邻金湖的个旧站已成为商场,门面不知所踪,幸存的一条窄轨被商贩占据着, 有一种虎落平阳被犬欺的感觉。遥想当年,正是因为滇越铁路的出现,让云南唯一的支柱有色矿产从滇铜京运变成大锡满世界飞,个旧不仅成为云南第一大矿,也因矿发展成为一个像模像样的城市。

然而,鸡个铁路的寸轨已了无踪迹,我们只能爬山以示宣泄。个旧有两座山值得一去,一座是海拔2162.7 米的老阴山,它与个旧城区的垂直高度近500米,是俯瞰个旧全城的最佳位置。另一座是莲花山,该山为个旧最高峰,海拔高2740米。山上有石林,也许该山因多石林状如盛开的莲花而得名吧……

团山村将军第

团山村

入选全国第三批传统村落名录的芦子沟民居

石屏古城

书卷味儿浓浓的玉屏书院

东正街老宅

Tips

D1 昆明-280km- 蒙自(住宿推荐新兴酒店,地处南湖、周家旧宅):寻找个碧石铁路(草坝站、碧色寨)周家旧宅、玉皇阁、南湖、西南联大旧址、法国花园、蒙自海关旧址。当地特色小吃:过桥米线、石榴(花)。

D2 个碧线之旅:蒙自-15 km - 雨过铺站-5 km - 蒙自北站-2 km - 江水地站-8.4 km - 鸡街站-3 km - 沙甸大清真寺-8 km - 泗水庄站-11 km - 乍甸-8 km - 石窝铺站-13 km - 火谷都站-9 km - 个旧火车站商场。寻找金湖寸轨、个碧临屏铁路公司旧址。当地特色小吃:虫类烧烤(芭蕉虫、冬瓜虫、竹虫、蝗虫、水蜻蜓、蜂蛹等)。

D3 早拍个旧老阴山日出,回到鸡街开始鸡临线之旅:个旧-25 km - 鸡街-13 km -石崖寨站-14 km-麻栗树站展线-10 km - 燕子洞-3 km - 大田山站麦冲八孔桥-4 km - 面甸站-9 km - 五里冲站U 形展线-9 km - 九标站展线-4 km - 南营寨站-9 km -建水。入住建水临安古城。

D4 游临安古城老街、翰林街、临安火车站、朝阳楼、文庙、朱家花园、学政考棚、西门陶艺、古井豆腐坊,早晚可拍双龙桥霞光。当地特色小吃:草芽米线、建水豆腐、汽锅鸡、建水老藕。

D5 临屏线之旅:双龙桥(站)-3 km - 汤武桥-1.5 km - 乡会桥(站)-5 km - 团山站(村)-5 km - 下坡处站-9 km - 坝心洄澜桥阁-1.5 km - 坝心站-6 km - 龙井站-3.5 km - 仁寿村站-6 km - 白马庙站-5 km - 石屏站。入住并步游石屏历史文化街区、异龙湖。当地特色小吃:石屏豆腐、杨梅、大闸蟹。

D6 宝石线之旅:石屏-5.5 km - 松村站-5 km - 宝秀站-3 km - 宝秀四眼井-5 km - 白沙井-7 km - 郑营古村 -245 km-昆明

1 芭蕉林下的宝秀铁路。

芭蕉林下的宝秀铁路

修缮一新的全国重点保护文物陈氏宗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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