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在岁月里不停地流走,日子在航程中迈开了步伐。步入11月,已是暮秋时节,初冬的脚步悄然而至。
“一日秋风一日疏”,11月,是寒风乍起、万物凋零的寒冬开始之时。走在环城大道上,那一排排银杏树,生长于同一块土地,环境差不多,但是气质却不一样,有的还是青翠欲滴,有的已经开始落叶飘地。银杏树下有块石碑,记载了这棵树走过的岁月,已经有500多年的历史了,是何等的漫长,却又仿佛一刹那的时光。在岁月的面前,一切都变得很小很小。我不禁走上前去,轻抚树干,银杏树的树皮是极其粗糙的形态,正北方向的树干上没有树皮,呈现被火炙烤过的枯木状,头顶上方的树干分杈处长着一个个垂下的树瘤,那是岁月留下的痕迹。
11月也是一个富有诗意的月份。在银杏树下小坐,翻阅一本诗集,探寻古人心中的四季之美。陆游的《初冬》写道:“平生诗句领流光,绝爱初冬万瓦霜。枫叶欲残看愈好,梅花未动意先香。暮年自适何妨退,短景无营亦自长。况有小儿同此趣,一窗相对弄朱黄。”句句淡雅别致,初冬虽然有寒霜和残叶,让人想到暮年,诗人却从中感受到了岁月的静好与温馨。刘克庄的《初冬》也十分惟妙惟肖:“晴窗蚤觉爱朝曦,竹外秋声渐作威。命仆安排新暖阁,呼童熨贴旧寒衣。叶浮嫩绿酒初熟,橙切香黄蟹正肥。蓉菊满园皆可羡,赏心从此莫相违。”诗人回味自己平凡但愉快的初冬生活,日常起居,家人围坐,灯火可亲,哪有比这更美好的人生呢?
即便是生活在现代的都市,也并不妨碍我们发现初冬的美与诗意。天气已经逐渐变凉,城市的上空有时会生雾,清晨,地面上偶尔覆盖着一层洁白的清霜。朦胧的红日、氤氲的雾气,让人领略到的不是天气的凛冽,而是秋与冬融为一体的一种喜悦。这样的初冬,就算是晴天,晨雾也要游荡很久才散去,清霜也要停留到中午才干净,它们带着一丝温柔的清凉,散布在城市的每个角落,轻抚每一位城市的过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