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果说三山五园代表着中国皇家园林的巅峰之作,那么被誉为“万园之园”的圆明园,不仅是皇家造园艺术的杰作,更是中华文明与西方艺术交相辉映、完美融合的象征。如今,这座见证过百年辉煌、历经了岁月沧桑的遗址公园,正借助现代科技,以全新方式向世人展示其不朽魅力。无论是通过VR大空间《梦回圆明园》,还是乘坐时光巴士看圆明园的盛世景象在现实场景中重现,都为游客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沉浸式体验。
清晨的薄雾尚未散尽,我站在圆明园东门,望着络绎不绝的游客中夹杂着穿着汉服的年轻女性和孩童,忽然意识到这次的圆明园之行注定与记忆中不同——它不再仅仅是对残垣断壁的凭吊,更是一次穿越时空的对话,在传统遗址与数字技术的交织中,完整勾勒出圆明园曾经的盛世图景。

圆明园 三山五园的巅峰之作
在清代皇家园林集群三山五园中,圆明园以其艺术成就与文化分量,当之无愧地成为巅峰之作。这座由圆明园、长春园、绮春园三园构成的“万园之园”,占地约350万平方米,水域广袤、丘壑蜿蜒,150余处景致如珍珠般散落于山水间。这里既有正大光明殿、九州清晏这种彰显皇家威严的规整建筑,又有复刻江南水乡灵韵的苏州街、狮子林,更有融合西方建筑精髓的西洋楼景区。圆明园打破了传统园林的形制边界,将中西方造园艺术推向了交融的新高度。

圆明园不仅是建筑与自然的完美耦合,更是一座承载千年文脉的文化宝库。2024年,圆明园对曾经珍藏着《四库全书》的文源阁进行考古整理工作,成为北京公众考古季最重要的系列活动之一。
圆明园的建造并非一蹴而就,而是历经清朝康熙、雍正、乾隆、嘉庆、道光、咸丰六代帝王的持续扩建与修缮,从一座皇家御苑逐步发展为规模宏大、集东西方造园艺术于一体的“万园之园”。

康熙四十六年(1707年),为犒赏四子胤禛(即后来的雍正帝)的功绩,也为满足皇室在京西“避喧听政”的需求,康熙下令在畅春园北侧的低洼地带,修建一座小型皇家园林。“圆明”二字取自儒家经典《中庸》“圆而神,明而化”,寓意“为人品德圆满、治国政治清明”。此时的圆明园规模较小,占地仅约500亩,核心建筑以朴素的亭台、书屋为主。
雍正帝即位后,圆明园迎来第一次大规模扩建,从“皇子赐园”正式升级为“皇家御苑”,成为雍正朝的核心理政场所之一,园林占地扩大至约3000亩。新增的“九州清晏”象征天下,奠定了圆明园“中轴对称、山水环绕”的基本布局。乾隆帝是圆明园建造的“集大成者”,在其统治的60年间,圆明园经历了最辉煌的扩建阶段,不仅规模达到顶峰,更融合了东西方文化元素,成为真正的“万园之园”。乾隆十五年(1750年),乾隆帝为孝敬其母孝圣宪皇后,在圆明园东侧扩建“长春园”(取“长春不老”之意);乾隆三十七年(1772年),又将“绮春园”纳入圆明园体系,圆明园“三园合一”的格局就此形成。
嘉庆朝新增敷春堂、清夏斋等景点。道光朝因国库空虚,圆明园的维护开支减少,部分次要景区停止修缮,但仍保留核心区域的理政与居住功能。

大水法 凝固的史诗与流动的记忆
从圆明园东门西行,穿过线法画与线法山,远处突然浮现出灰白色的断柱群,那便是无数人心中圆明园的象征:大水法。走近时,晨光恰好掠过雕花拱券,将斑驳的石纹投射在地面。我伫立在圆明园遗址前,目光掠过那些被百年岁月反复摩挲的断壁残垣。恍惚间,学生时代的细碎记忆便顺着这些斑驳印记漫了上来。小学时,这里还是荒草没膝的模样。对于还是孩子的我来说,印象更深的还是爱国主义教育之后的“定向寻宝”,我们攥着简易地图在山林间穿梭,欢呼声打破了遗址的寂静。高中时,福海刚刚开放,同学们泛舟其上,船桨搅碎水面的粼粼波光。大学时的月夜总带着几分诗意,我们围坐桦树林边,歌声与笑声在晚风中回荡。上一次来圆明园则是十几年前带着孩子一起,西洋楼遗址已经成为独立区域,铺设了木地板参观路线,并且增加了围栏。

“乾隆年间,这里每天正午都会上演‘水法奇观’,水柱高达10余米。”导游的扩音器,适时将我从记忆中唤醒。在圆明园的众多遗址中,西洋楼景区无疑是最具异域风情的存在,而大水法作为西洋楼的核心景观,更是将18世纪中西方建筑艺术的碰撞与融合展现得淋漓尽致……
Tips:
门票:10元/人(含圆明园博物馆),联票:25元/人次(含门票+西洋楼遗址+全景模型展)。
《梦回圆明园》体验地点位于圆明园海棠书院内,可通过公众号预订。
时光巴士位于三园交界处,可现场购买,第三方网上平台预订有优惠。
交通:地铁4号线圆明园站。
船航线:南门码头至方壶胜境码头(遗址西口),单程票价35元/人。
线路推荐:建议自由行游客一定从圆明园博物馆(正觉寺)入园,出博物馆后门直接进入圆明园。沿正觉寺(圆明园博物馆)-《梦回圆明园》大VR或时光巴士-西洋楼遗址-游船回南门。